photo by Tao 2005
前晚為了談新片的計畫
於是翻找出一些關於我這個人以及影片的專訪與影評
加上最近周遭的人事物
開始想起很多幾年前的事情/心情。
其中有ㄧ篇2004年夏天
惠文姊寫我的專訪
那個時候 是大家都還稱呼我陳曉玲的年代
大學剛畢業ㄧ年左右。
還真是篇自己現在看了都有點害羞的文章呢!
這幾年來唯一的差別,大約就是現在的我如果再被採訪
"大概"會思考的比較多(其實也很難說....我這人喔...)
減少讓人捏把汗的直球發言吧。
話說,更也許是因為惠文姊那時候塑造的氣氛真的讓人很放鬆的關係,
記得那時候整個就是聊起來了亂開玩笑
想不到她竟然連拿手菜、徵友啥的也都寫進去了,噗。
以下,貼給大家分享ㄧ下。哈哈。(害羞尷尬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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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04純十六】之陳曉玲專訪
楊惠文 2004/9/21
■青春太短,無暇憂鬱──《愛情長片》的陳曉玲
我們從電影開始說起。《愛情長片》的靈感來源是──
卡!
還是從導演開始好了。電影可以玩形式,我們的訪問也稍微來應和一下。
第一場:導演是個沒自信又自卑、害羞的美女
在純十六之前就認識曉玲,常見她穿梭在各大影展的工讀生當中。或許是影展的場合,亦或是身旁熟識的朋友,曉玲給我的印象,從來就不曾和「沒自信又自卑、害羞」劃上等號。「很多人的憂鬱期都是在青少年,可是我很早,黑暗面最嚴重的時候是在小學。小學時,我的自卑感很重,又封閉。」當我親耳從曉玲口中聽到她說自己是這樣的人時,老實說,我雖然相信,但到現在還是會時常忘記。人的內在性格實在是有無限的可能。
如果你也認識曉玲,如果你也是第一次聽說曉玲是這樣的人,如果你也和我一樣驚訝,那麼,請讓我舉幾個例子來說明。
大學時曉玲第一次自己到百貨公司買內衣。「當那個狀況是會讓別人知道我的選擇時,我就會很緊張,害怕人家會怎麼想我這個人。」曉玲害怕的是別人對她的看法,而當買的是內衣如此私密的東西,感受更是強烈。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,一買就買了三件,趕緊逃離現場。踏出百貨公司門口,越想越覺得委屈,「買一件已經夠緊張的了,我居然還買了三件!」就這樣哭了出來。
再舉一個例子。曉玲說,到現在她還是很怕購買那種需要和別人order的東西,例如買便當。通常,她是用小聲的音量告訴老闆,她需要排骨飯;通常,老闆是聽不清楚的,只好不耐煩地再問一次,曉玲也只好更緊張地再回答一次。於是,便利商店成了曉玲的好朋友。
其實不管是賣內衣的專櫃小姐還是賣排骨飯的老闆,他們壓根看不出來曉玲和其它客人有什麼不一樣,因為她會用好強來掩飾這一切。越是好強,越是讓自己陷入莫名的緊張之中。
所以,在電影放映完畢之後的座談會上,如果你察覺到了曉玲的害羞與不自在,請給她勇氣。
第二場:碰到電影,她是另外一個人
小學時遺留下來的自卑與封閉至今仍存在,但唯有面對電影時,她才會成為完全不同的人。你以為像曉玲這種性格的人,拍出來的電影會很自溺、灰暗嗎?噢,不不不,《愛情長片》雖然不是新世代的快節奏、放肆的青春、碎裂式的影像,但也絕對不是盲目地沈溺在強說愁的喃喃自語裡。曉玲很懂得自己導的電影,該是什麼模樣,那種需要一定的生命厚度才會拍得好看的電影,不是二十三歲的她能掌握的。「我才二十三歲,不想小孩玩大車。」
(說了要先談導演,所以我要跳過《愛情長片》了。)
在拍片時,曉玲可以扛起攝影機,直接橫越馬路什麼也不管;一個人當三個人用,導演兼板妹和臨演;自認平常沒有什麼美學概念,但碰到拍片就完全不一樣;不喜歡太絕對的電影,認為電影還是需要顧及到觀眾。「我還是喜歡積極正面一點的,不管我是好強還是什麼,那不管,但,青春這麼短,不要把它過得那麼憂鬱。」
如果哪天你看到了一部像《水男孩》如此熱血的電影,導演欄上寫著:陳曉玲,請不要過於驚訝。
第三場:大衛林區的《雙峰》
大衛林區(David Lynch)是曉玲的電影啟蒙,雖然嚴格說來她看到的是電視影集《雙峰》,而非電影。小時候的曉玲是個封閉的小孩,不屬於任何一個小團體,只喜歡回家看書、看電視。像《雙峰》這種題材與形式的作品,對小孩來說或許太困難,但曉玲卻沈迷不已,每集必定準時收看,看完才肯上床睡覺。一直到對電影有所瞭解之後,才知道《雙峰》是由大衛林區導的,才知道大衛林區是何許人也。
這是曉玲最早的影像接觸。到了高中,Sun Movie春暉電影台成立,播映了許多風格與內容異於好萊塢的歐洲電影,讓曉玲大開眼戒、愛不釋手。從此,她就和電影結下不解之緣,世新廣電系電影組,是她填的第一志願。
卡!卡!卡!
我忘了講認識電影之前的事。重來一次。
第三場之另一短篇:本來是作家
在決定走電影路之前,曉玲的志願本來是想當個作家的,高中是文學社社長,還參與過小劇場的演出,文藝少女味濃厚。但這個漂亮的文藝少女對於自己的認知實在是再清楚不過,她後來明白,文學是要關注歷史的,而她是個沒有歷史感的人,所以不適合往文學的方向走。而且,「電影很有趣,有聲音可以玩,有影像可以玩,是把所有藝術的元素擺進去,太好玩了。」
也因為她對自我的瞭解,我們現在才會看到散著文學氣息的電影,《愛情長片》。
第四場:愛情觀
你以為我們要來講《愛情長片》了嗎?不不不,曉玲這個人還沒聊完呢。既然《愛情長片》的主題是愛情,不可免俗的,請曉玲聊聊她的愛情觀。至今,曉玲的每一段愛情都是她主動提分手的,只要感覺到一點點不對,她就會提分手。有時成功,有時繼續愛著。
遇到心動的對象、邀約、喝咖啡約會、親密舉止、爭執吵架、冷靜期、分手或留戀。《愛情長片》裡的愛情,就和每一段愛情一樣,都有熱情與冷靜的時候。曉玲為女主角虛構了一場戀愛,卻因為再真實不過,眼看就要哀歎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時,曉玲卻又跑出來拉了我們一把,這只不過是虛構故事而已。在《愛情長片》裡,不只能看到曉玲關於導演的敘事風格,也關於她自己的愛情理論,「不管時間長短,只要有愛情的感覺,我覺得就是戀愛。」
這篇訪問最重要的地方出現了,我們要幫陳曉玲徵友。具有某種才華,充滿熱情,但不能臭屁。才說完條件,她馬上又說了,「其實才華和外貌一樣都是虛華不實的東西,但沒辦法,我就是會被那種人吸引。」看來她的條件還是鎖定才華洋溢的人。那再來看曉玲的自我推薦,「我人很好,喜歡做料理,拿手菜是咖哩飯和義大利麵。」
除了拍電影,也要談戀愛。
第五場:《愛情長片》出國比賽
在大學畢業與踏入社會的分野時,曉玲也面臨過不確定自己要幹嘛的時候,曾經有想過乾脆借錢出國念書算了。畢業作品《愛情長片》獲得金穗獎優等錄影帶獎,得到不錯的成績與口碑,讓曉玲選擇繼續奮鬥下去。
這半年,曉玲帶著《愛情長片》到處出國參展,上海、柏林、漢城、阿姆斯特丹、卡羅維法利,馬不停蹄。出國參展是始自於學長的鼓勵,學長給了她國外影展的資料,鼓勵她去報名參展。由於作品在國內受到肯定,曉玲覺得似乎可以試試看,另一方面是因為可以出國,與其它電影人交流,從此展開了她的參展之旅。
一個人到處跑,更知道了該如何和自己相處。雖然到現在曉玲還不是那麼確定是不是真的可以當導演,但有了一個好的開始,而她也很努力,決定給自己機會試試。
第六場:未來計劃
「就繼續寫繼續拍啊。」這就是曉玲的未來計劃,沒有遲疑猶豫。
曉玲認為,現在部分的年輕的創作者有一個共同的現象,沒有特別學過,也沒有在片場煎熬過,就直接拍了、直接成為導演。但曉玲不同,她從大三開始跟片,大部分是MTV或廣告,製片、攝助、編劇、剪接,從前製、拍攝到後製,幾乎什麼工作都做過。曉玲露出非常認真的神情,「我很耐操,很能吃苦,雖然可能看不太出來,但這是真的。」因為有了之前紮實的實務訓練,基本該知道的概念都已經學會,現階段的她已經不太需要再去跟片,只要專注地,往自己的地方前進就是了。
第七場:《愛情長片》
對於曉玲,電影似乎是無所不在。曉玲說,她是一個跳躍性思考的人。她很喜歡結交新朋友,喜歡和朋友聊天,和朋友在一起時,有時候會覺得心被塞得滿滿的。「心被塞得滿滿的,是不是很有電影感?」我們正在聊著曉玲和她的朋友時,她卻突然冒出電影來。「和朋友相處或是談戀愛時,有時候會突然跳開,覺得剛剛的對話或動作很有電影感。」於是,我們的對話因此又導向了電影。
我很喜歡曉玲說的一句話:「電影其實是很不環保的,消耗大量的底片,又花錢,所以,拍爛電影的人真是該死。」這就是曉玲對電影投注的所有熱情。
我們都沒有聊《愛情長片》嗎?去看電影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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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也以為所謂長大以後,
自己的性格應該會有很大的轉變吧!
然而
最近幾年的心得則是:人真的是不會變的。
要說變
我想變的並不是真正本質的性格
而是時間累積經驗
透過經驗學習或是摹仿影響做人做事的決定
(比如...現在的我買東西已經比較少感到害怕了)
然而
本質是不會有所改變的。
以上的內容,最後發言的那句"該死"我收回
Peace'n Love~沒有甚麼真的嚴重到該死啦
這些年來自己也發現
要拍好電影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,有心才重要(誠心、愛心、用心....)
關於拍片,我現在秉持的精神則是: 氣氛輕鬆、態度嚴謹、熱情不減。
而環保,當然絕對是很重要的啦!(再度重申。)
至於青春和愛情的部份,我學到的則是,
套用能量不滅定律
它們其實都可以很長。
只是會以另外ㄧ種形式存在
也許,青春化成詩句、小說、電影、或是ㄧ首歌、ㄧ張照片
而愛情經過時間,
化成感情。
這不也很美好嗎?
我現在是這樣想的。
於是青春瞬間永恆了
愛情很長不須要遺忘了(對不起囉聶魯達叔叔~)
偶爾憂鬱ㄧ下
也沒關係的。
嘿,
今天好天氣呢。